起源于韩国的异端团体“新天地”,已在各处遍地开花,甚至连中国大陆及港澳台地区也无一幸免。“新天地”异端团体于上个世纪九零年代左右传入中国,目前在国内发展成的具有规模的地区分会已超过251个。另外“新天地”的传教策略,也不只局限于线下的聚集。随着新冠疫情的爆发,他们也从线下转移到线上,诸如zoom等网络会议软件进行传教。并且该团体会打着“全球公益圣经免费学堂”,“帮你了解圣经启示录的真理”等旗号来迷惑对信仰一知半解的基督徒。
新天地异端团体的信仰特征是:他们不承认耶稣是神,而是被保惠师圣灵临在的普通年轻人,这种说法有点类似于早期教会的异端学说“嗣子论”。他们认为真正的保惠师不是三一神的“圣灵”而是“李万熙—保惠师圣灵”,只有借着他才能在耶稣再临时得救。他们借用《启示录》十8-11节宣称李万熙是被耶稣特别恩膏的牧者,是那位吃书卷的使者,他来世上的目的就是造就神的国,重设十二支派(启七4),成为得胜的新以色列,每个支派月月都能结出果子,当结出了12000的果子,就会成就144000的祭司国度,殉道者的灵魂就会与圣徒的肉体合二为一,享受永生,那时,身穿白衣的百姓,从各地聚集一起,成就《启示录》七章和十四章的预言。
他们还认为,这个属世的地球不会灭亡,而是属灵的宗教世界灭亡。他们也利用《启示录》二十二19节高举他们所认为的《启示录》真理的权威,同时声称自己掌握了未记载于圣经的奥秘。另外,他们根据《启示录》第四章的内容,划分了新天地的领袖组织:以四活物设立四部长,以七灯台设立七教育长,十二支派长,二十四长老。据此看来新天地的组织是利用广大基督徒对《启示录》的认知盲区,而趁机引诱人入教。笔者下面要根据《启示录》的七、十、十四与二十二章等经文来讲解正统基督教对这些章节的解释,有助于信徒辨别异端邪说。
在开始解释《启示录》的经文之前,笔者要提醒各位读者:《启示录》的绝大部分内容是以“天启文学”的写作风格创作的。其内容多以高度象征性的描述以及故事,神话元素来构建的,另外“天启文学”也多以属天的角度来解释尘世的事物。所以读者在阅读《启示录》时应当根据文本语境,来确定是否应该按照“象征性”的角度来理解。此外《启示录》并非是作者在一个真空的环境中创作的,解读此文本时还应当考虑到旧约、犹太、希罗以及小亚细亚的文化、地理、历史、神话等背景。
从《启示录》的结构来看,大多数学者认为第七章是第六印与第七印之间的间奏曲,该章节由两个异象来组成的(1-8节,9-17节),而第4节的经文位于“十四万四千人受印记”的异象。在开始十四万四千人的异象之前,作者先提及了“四风”,这个内容是引用了《撒迦利亚书》的异象,强调的是神对人的刑罚。第六章和第七章的“十四万四千人受印”的异象,并非按照线性时间顺序书写的,而是倒序。换言之约翰并非是预见未来,而是回到末日审判“四风=四马之灾”之前。
所以结合第六章来看,读者便会知道,天地连同所有人(六12-17)都受到了审判,无一幸免。但是有群人,共计十四万四千人受了印记的保守,免于末日的审判。而印记(σφραγίζω )指的是身份认定或对动物,奴隶,物品,所标记出所有权,二者都带有保护的意涵。[1]十四1节同样也提到了十四万四千人,但是那里提到了“他们的额上都被写上名”,这两段经文都是象征性的说法,强调这群人是属于神的,受到了神的保守,承受了救恩(林后一22;弗一13)。这两处经文所提到的蒙神保守非指这群人免受皮肉之苦,或平安顺遂不经历灾祸,而是指神向他们保证虽然他们经历灾祸,但他们的灵魂最终会得救。
那十四万四千人是哪些人呢?是否意味着所有信耶稣的基督徒不一定都能够得救?如果仔细观察七4节,大家就会发现,作者在这个异象中,强调了“数目”,另外这个数目是十二个支派中,每个支派都由一万两千人所组成的。从《启示录》的天启文学风格来看十四万四千人,就知道这是象征性数字,而不是具体的数字。12乘以12乘以1000等于十四万四千,另外七章和十四章都强调这群人是从“各国,各族,各方,各民的人间买来”的。
再结合七章后面所强调的由犹大支派领军的特殊十二支派数目来看。此处描写的应当是由外邦和犹太基督徒共同组成的“新以色列十二支派”,他们要作为一支属神的军队,克服苦难,胜过逼迫他们的世界,进入真正的迦南地(民二3)[2]另外对十四万四千人的描述很类似于旧约在征战之前的人口普查描述。再加上对这群得胜之人的描述是“身穿白衣,手拿棕树枝”,这种描述是来源于罗马和犹太文化的庆祝战争得胜的背景。[3]所以此处的十四万四千人应当被理解为“由历时历代的基督徒团体所组成的无数军队,虽然他们会因着他们效法主耶稣基督持守真理,为主殉道,但他们最终会得享最终的军事胜利——进入真正的迦南地得地为业”。
五章6和8节中出现了四活物和二十四位长老,四活物的身份其实并不难理解,在旧约数字“四”代表的是“全部的概念”因为古人认为世界由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组成的,而四活物在此指的是一切受造之物。而二十四位长老,则代表的是历时历代蒙神拯救的圣徒,因为数字“二十四”是12加12的数字总和,代表的是旧约十二支派加新约十二支派。在这段经文中,要注意到作者对于他们位置的描述,此处描述他们位于“坐宝座的羔羊”的两边。换言之羔羊在四活物和长老所杠抬的宝座之间,仿佛四活物和众长老是专门为羔羊杠抬宝座的。
正如一13节描述人子在七个金灯台中间,而此处则描述人子=羔羊位于二十四位长老之间,所以据此看来,七个金灯台也好,二十四位长老也好,在《启示录》均代表的是神所救赎的百姓,这段经文的数字表明耶稣与所有蒙神救赎的人在祂里面联合。[4]
五章2节和十1-2节都出现了大力天使的角色,第十章进一步的描述了这位大力天使的形象“从天降下,披着云彩,头上有虹,脸面像日头,两脚像火柱。”这样的描述是强调这位使者具有属天的能力,荣耀,而且脚如同火柱让人想起耶和华差遣使者在旷野保守以色列人。这样的描述并不会将基督和天使相混淆,因为基督是驾云降临,另外这位使者是指着活到永远的造物主起誓的。
Beale认为这位使者正像《但以理书》四13-14,23宣告尼布甲尼撒王受审判又被恢复的天使。而《启示录》也在表明天使是代表神发出宇宙性审判和救恩旨意的使者,这两个文本的语境都在强调只有神拥有掌握历史和施行宇宙计划的权柄,而且这种形象强调了神的信实守约。[5]所以这里的大力天使是基督的使者,而这位使者的身份有可能是与龙征争战的米迦勒,或者是一1节和二十二16中的天使。[6]这位天使是灵界的存在,他的使命是为接下来的信息即神对信徒所定计划的做铺垫,信徒不应将重点放在天使的身份上,而是接下来的信息。
五章5节读者所先看见的是书卷(βιβλίον),而十2节却又出现了“小书卷”(βιβλιαρίδιον),从表面上来看十2节是同一个单词的微词表述,但其实在《启示录》的写作手法中作者长以这种措辞描述当做同义词来使用,例如《启示录》三5和十七8,二十12和二十一27。所以第五和十章所出现的是同一个书卷。[7]很多信徒并不了解这个书卷的内容是什么。
其实如果熟悉旧约的话不难看出这个书卷的概念是引用自《但以理书》七10节和十二章4节的内容,在该书中书卷所记载的内容是神所计划的仇敌欺压圣徒,神国最终建立,神施行救恩以及审判的旨意。有意思的是在《但以理书》十二章中,书卷是被隐藏封闭的,而在《启示录》是被展开的,《但以理书》之所以隐藏封闭书卷,是因为神所定的日期—末世尚未来到,而《启示录》之所以揭开书卷是因为如今人子揭开七印之时,便是在已然的末世中。[8]所以此书卷的内容便是神的永恒计划。
而揭开书卷者的身份是由历代蒙神救赎之人的代表长老所引介的“犹大支派中的狮子,大卫的根,已经得胜者”。这位揭开书卷者的身份必然和救赎之工有关。对于揭开书卷者的身份,作者已经做出了三个身份的认定。首先是“犹大支派的狮子”,这个概念是引用《创世记》四十九8-10,后期的旧约经卷和犹太传统长以这种形象来称呼他们期待已久的弥赛亚。
在《以斯拉四书》中狮子是战胜”象征第四个帝国的代表鹰”的生物。第二个是“大卫的根”,是引用《以赛亚书》十一1节,先知以赛亚要表达的是神最终要从大卫家族兴起君王来拯救神的百姓。在昆兰社团的某些文献中,“犹大支派的狮子”和“大卫的根”被一同用以描述弥赛亚。[9]最后,无论是从“犹大支派的狮子”和“大卫的根”的角度来看,耶稣基督就是真正的“已经得胜者”,这位得胜者也是教会得胜的关键,因为基督已经胜过了邪恶的权势(参赛十一4;启二至三)。在《启示录》只有一位能够配得这种称呼那就是耶稣基督。
另外,也许《启示录》的作者担心读者会将耶稣基督的形象会被扭曲为“奋锐党主义”的形象,即期待神帮助他们用武力反抗罗马,所以作者有意在5节和6节将“狮子”“大卫的根”“得胜者”和“羔羊”的形象融合在一起来描述耶稣基督。有很多的人误解“揭开书卷者”和6节的“羔羊”并非是同一位,但是经文有很多细节上的证据表明这是同一位。第6节中作者描述“我又看见”羔羊,而第5节描述的是“作者听见犹大支派的狮子,大卫的根”,但其实这是换一种角度描述同一件事。作者通过羔羊的献祭之死(出十二1-14)来重新定义得胜者的形象,羔羊之死上演的是新出埃及。
《启示录》十8-11节的经文是引用了《以西结书》二9-三15节的内容,其重点在于作者约翰像以西结那样“吃书卷”领受神对先知的“差遣礼”,好领受向神百姓传讲信息的使命。而约翰的使命是“指着多民,多国,多方,多王说预言”(启十11),这个预言是先知向列国发出的审判信息,因为接下来的内容是关于列国拒绝教会的见证,圣徒受逼迫的信息。这样先知呼召并非是特别传给在约翰之后的某个具体的人例如“李万熙”,反而是提醒普世教会和约翰一同参与“先知的呼召”,向历时历代的人传递审判信息,所以这个使命从来不是秘密的托付于某个人,而是公开的托付给作为集体的普世教会。后面描述约翰吃下书卷之所以口中甜如蜜,而腹中发苦,这是因为约翰明白书卷中传达的信息所以感到神话语的甘甜,但因为传福音要经历的苦难,所以会感到苦。
异端“新天地”所主张的神观,并非是正统的“三一神”观。他们认为一开始只有神一位存在,后来创造了灵界,即天使。天使也是灵,所以神与属神的天使都称为圣洁之灵,但是由于后来出现撒但与堕落天使,他们就是邪恶之灵(撒但),所以就分为了两个灵界。新天地主张保惠师不是三一神位格中的“圣灵”,而是李万熙“保惠师圣灵”。
普世教会所公认的三大信经:《使徒信经》、《尼西亚信经》、《亚他那修信经》都承认圣灵是三一神的第三个位格。三一神的三个位格“圣父、圣子、圣灵”,无分前后,无分尊卑,均为永恒,且同等,圣灵也非受造之物。在圣经中用了很多的称呼来描述“圣灵”,如“耶和华的灵”,“神的灵”,“主的灵”,“基督的灵”,当然“圣灵”也是神的灵的诸多称呼之一,这样的称呼能够表达神是圣洁的。有学者曾借用《诗篇》一百零四篇30节论证圣灵是实际存在的位格:因为当一个灵能被另外的存在者差遣时,只能说明受差遣的灵与差遣者是不相同的,而且那受差遣的灵也应有位格。[10]
如果从《启示录》来看,经文也明确的表达出了三一神的概念,例如一章4-6节中提到了“七灵,耶稣基督,父神”,七在圣经中代表完全的意思,在《启示录》中多次的称圣灵为“七灵”(一4;三1;四5;五6),另外作者在《启示录》七书信的每封信的开头指出这是人子向七教会所说的话,但是在每封信的结尾处,又指出这是圣灵向教会说的话。所以《启示录》中圣灵是三一神的神格之一,另外《启示录》中也存在“三一神的仿冒品”即“红龙,海兽,陆兽”的概念,兽利用它属世的能力企图建立它在地上的统治,但神要用祂的灵建立全地的统治。因为《启示录》七灵的概念正引用《撒迦利亚书》四1-6节,但正如6节说的“不是依靠势力,不是依靠才能,乃是依靠我的灵方能成事”。[11]圣灵在圣徒蒙拯救的层面中,也扮演着引导教会归正(参七封书信),走向《启示录》所应许的末世实体的角色(二十二17)。
新天地认为耶稣并非是道成肉身的神子,而是被保惠师圣灵临在的普通人,耶稣的死里复活是灵性的复活,而非身体的复活。《启示录》承认耶稣是作为道成肉身神子的圣子地位,也承认耶稣的复活是身体的复活。在《启示录》一17b-18节中耶稣宣告自己是“阿拉法和俄梅戛”之后二十一6节也说祂是“阿拉法和俄梅戛,祂是初,祂是终”,这种身份的描述是引用《以赛亚书》四十四章6节,即宣告耶和华是独一的真神。一18节也表达出耶稣的永活特质,永活是神的属性,因为耶和华是永生的神,这种描述是突显耶稣是神,祂拥有统治全地的大能。[12]而18节“曾死过,但现在活着,直到永永远远”,也突显了耶稣复活的本质,福音书记载了耶稣使死人复活的神迹,但是人死而复活还要再死,死去的信徒也要等候最终的身体复活。这段经文向大家展示了耶稣身体的复活是超越性的(林前十五20-22),并且他拥有永恒生命的能力。
另外,信徒之所以被“新天地”引诱认为耶稣没有身体复活,纯属是不了解圣经的缘故。因为圣经所描述的耶稣被钉十字架,第三天从死人中复活,不是某种灵性的复活,而是存粹意义上的身体复活。《约翰福音》十九至二十章,描述了耶稣被钉十字架的时候,兵丁用枪扎了耶稣的肋旁,而耶稣复活后耶稣又向门徒展示了祂手上的钉痕和受伤的肋旁(二十20,25),耶稣复活向门徒显现的这种经历,这必然是一种实际的经历。另外,“新天地”教导人要借着李万熙得救,这种说法也违背了《启示录》三7节的教导耶稣“拿着大卫的钥匙,开了就没有人能关,关了就没有人能开”这扇门无疑就是通向新耶路撒冷,实现神与人同住救恩的大门,另外耶稣也拿着死亡和阴间的钥匙(一18),所以《启示录》强调耶稣决定了人是否会领受救恩或承受审判的主权。[13]
如果承认基督教正统的耶稣复活的信仰,那么信徒也必然要接受基督徒领受的是灵性加身体的复活,并且也要承受物质层面上的神与人同住的新天新地的生活。《启示录》二11节强调了“得胜的,必不受第二次死的害”,而这段经文已然揭示了一种已然未然的复活观,即“基督徒现在已然经历到了灵性的复活,在基督第二次再临时忠心的百姓会迎来身体上的复活”,支持这种观点的经文依据还有《启示录》二十6节,经文提到了第一次的复活和第二次的死,如果无份于末日的复活,那么这就是第二次的死。
当亚当和夏娃吃了分别善恶树的果子时,全人类就进入到了灵性的死亡中,而且他们也无份于生命树所结果子的生命更新,这会导致他们的灵性和肉体的双重死亡。因着全人类在旧的亚当里面,死就作了王(罗五14),但人若信基督就与基督联合脱离了旧亚当的死亡宿命,信徒首先会经历灵性的复活(参罗六9-14;即第一次复活),继而在基督再临时经历身体的复活(参林前十五21-28;免受第二次的死)。支持“灵性首先复活,身体末后复活”的经文还有《约翰福音》三3中提到“人若不是从水和圣灵生的,就不能进神的国”,此处的水和圣灵暗示了《以西结书》三十六章,所记载的耶和华更新人的属灵生命,以肉心代替石心的内容。
同样的《约翰福音》的三7又讲到“风随着意思吹,你听见风的响声,却不晓得从哪里来”,对应了《以西结书》耶和华将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气息”。简单来讲《约翰福音》引用了《以西结书》枯干骸骨的复活景象和圣灵更新生命的景象,[14]暗示了如同“死人般”的神百姓要经历圣灵的洁净以及圣灵的新创造,并强调只有被圣灵更新经历到属灵生命复活的人才能够进入神的国。《约翰福音》也在其他地方强调末日的身体复活例如五29,六39-44节。另外《哥林多前书》十五章提到了旧的身体会朽坏,死亡,但复活的身体不会朽坏,也不会再死。保罗在此提出的不是属物质和不属物质的身体对比,而是会朽坏的身体和不会朽坏的身体之间的对比。基督徒的复活不是进入所谓的“属灵的天堂”,而是进入神新造的世界之中。[15]
另外,《启示录》所描述的新天新地并非异端新天地所认为的“宗教世界被毁灭,而属世的世界不会灭亡”。反而《启示录》从始至终都在教导“神要更新这个旧的天地,去除其中的杂质,带来新天新地”。《启示录》二十11节所提到的白色大宝座的审判,表明耶稣会在终末审判这个世界。而神审判这个世界意味着祂最终会整顿这一切,使这一切拨乱反正,让所有受造之物,发出得救的欢呼。[16]
另外,《启示录》二十一1说到先前的天地已经过去了,“海”也没有了,经文表明旧的天地在本质上被完全的更新了,海指的是敌对神的邪恶势力,而不是物质上的海洋,这句话表明旧世界的邪恶被打败,新天新地和没有被更新的世界,存在着本质上的不同。[17]
《启示录》二十一2-4讲到“新天新地自天而降,神的帐幕在人间,神与人同住”,这个世界要成为新的伊甸园即新的耶路撒冷/会幕,实现最初伊甸园的计划,另外二十二1-2节生命水的河以及生命树结十二样果子是引用了《以西结书》的内容(结四十七),这种描述强调了耶路撒冷的内部就是新伊甸园,进去就能得永生。后面经文也提到了没有死亡,这就表明被神更新的世界超过了之前的世界,因为人类的终极敌人死亡被打败了。旧的世界因为亚当犯罪将死亡带入了世界,而新的世界因为基督的顺服将生命带给了神的子民。另外,在新天新地里面,没有死亡,也没有悲伤痛苦,因为这些都是之前被罪恶渗透的世界才有的,而在新天新地罪恶早已被完全的根除。
另外,《彼得后书》三10讲到天必大有响声废去,有形质的都要被烈火销化,地和其上的物都要烧尽了,此处并非指的是神丢弃这个物质世界,反而是强调在终末神必以公义审判这个世界,辖制世界秩序的恶最终被根除,宇宙被洁净,神被神更新和生命来取代统治这个世界的死亡。包衡也指出神的国降临就是让受造界被完全的更新,因为人有身体所以和物质受造界紧密联结,自然界的神迹能让世人知道,耶稣并没有设想将来人会变成纯粹的精神存有,脱离物质的缠累,而是彼此的关系会在受造界得到医治,变得完全。[18]所以,基督教的新天新地观,并非是新天地所宣传的“属灵宗教世界毁灭”信徒得到永生,反而是神要审判这个旧的世界,更新这个世界,神的百姓居住于被更新的世界中,而不信者面临的是白色大宝座的审判。
新约学者注意到,《启示录》二十二18-19节引用了《申命记》一系列的经文,例如《申命记》四1-2,十二32,二十九19-20,仿照旧约以色列民的法典警告,创作出了对新以色列的警告。毕尔注意到《申命记》和《启示录》之间的强烈关联:(1)这三段《申命记》的经文都提到了对拜偶像的警告,如同《启示录》二十二章。(2)如果对这两个警告采取正面的回应,则会得享“应许之地/新地”的生命奖赏(申四1;十二28-29;启二十一1至二十二5)。(3)两种警告都是以“灾祸”来回应背道的行为(申二十九21;启二十二18)。[19]“加添或删去”在《申命记》四3也是指假先知将拜偶像的行为合理化,引诱人去拜偶像的虚假教导。
另外《申命记》是以古近东的条约格式来创作的,而《启示录》二十二18节“我.....见证”也类似于《申命记》的盟约格式,[20]在《启示录》中,作者主要面对的问题是假教师扭曲真理,引诱人背离真道,去参加违背真理的活动,(启二至三章),所以这段经文“不可加添或删去”强调的是不可扭曲“羔羊乃教会和世界之主”的真理,[21]经文在强调耶稣乃新约之主,人们必须用附庸对宗主王的忠诚来回应耶稣。
在末了,背道之人不仅不能承受“新迦南产业”,而且还要受“书上所记的灾祸”(19节)。“灾祸”不只是“火湖”的审判,还包括在审判之前对不敬虔之人的刑罚(申二十九20)。而“书上的预言”并非是未来的事,而是指“旧约的应许如何成就在耶稣身上,并如何在现在以及永恒中成就”,所以作者关注的是,教会是否准确完全的见证了“羔羊乃教会和世界之主”的信息。[22]
脚注
[1] G.K.Beale,《NIGTC——the book of revelation》,(USA: Eerdmans,1998)P411.
[2] 小罗伯特·马尔霍兰著,《房角石圣经注释丛书——启示录》,李竞妍译,(香港:恩道出版有限公司,2016),110页。
[3] 罗伟,《启示录注释》,(台湾:中华福音神学院,2006),330页。
[4] 小罗伯特·马尔霍兰著,《房角石圣经注释丛书——启示录》,李竞妍译,115页。
[5] G.K.Beale,《NIGTC——the book of revelation》,P338.
[6] 格兰特·奥斯邦,《启示录注释上》,顾华德译(台湾:中华福音神学院,2008),532页。
[7] 格兰特·奥斯邦,《启示录注释上》,534页。
[8] James M.Hamilton,《with the clouds of heaven》,(USA:IVP Academic 2014),P190.
[9] Richard Bauckham,《The climax of prophecy》(UK:T & T Clark International),P182.
[10] 郭文池著,《系统神学—圣灵论》,(香港:播道文字部,2022),38页。
[11] Richard Bauckham,《The climax of prophecy》(UK:T & T Clark International),P210.
[12] 罗伟,《启示录注释》,(台湾:中华福音神学院,2006),362页.
[13] 小罗伯特·马尔霍兰著,《房角石圣经注释丛书——启示录》,63页
[14] 毕尔《新约的圣经神学》,陈志文译(美国:麦种传道会,2018),351页
[15] 赖特著,《天堂有什么好期待?》,蔡升达译,(台湾:校园书房出版社,2022),207页。
[16] 赖特著,《天堂有什么好期待?》,蔡升达译,(台湾:校园书房出版社,2022),165.
[17] 罗伟,《启示录注释》,1753页。
[18] 包衡,《圣经生态学》,213页。
[19] G.K.Beale,《NIGTC——the book of revelation》,p1153.
[20] 同上
[21] 罗伟,《启示录注释》,1900页。
[22] 同上